雷军给小米公司2019年年会选定的主题是“一团火”,这与去年底小米拍摄的创业纪录片主题一致。在雷军看来,小米公司从创立到现在的8年里,每位员工心中都燃烧着一团诚实厚道对待用户的火焰,是这团火让小米抓住了智能手机大众化的趋势;是这团火让小米在手机周边、白色家电等领域构建生态圈;是这团火让小米成功上市。但是,这团火同样烧得雷军心神不宁——小米的发展似乎正在偏离初衷。
2013年之前是小米表现最惊艳的时光。不管是把智能机价格拉下神坛的小米1,还是“为发烧”而生的口号,抑或是黎万强主导的参与感营销,都让人眼前一亮。通过智能手机,小米为自己披上了高端技术的外衣,聚拢了一批手机发烧友,同时也创造了F码、米粉节等经典营销案例。但为了快速成长,小米放弃硬件研发,聚焦软件优化和轻资产运营,把价格当做利刃,三年不到,小米在手机领域的先发优势就丧失殆尽。
雷军大概没想到智能手机的技术泛化速度如此之快,小米在软件系统优化方面建立的壁垒迅速被冲垮。前有苹果挡路,中有华为抢跑,后有华强北崛起的一系列智能手机小厂,多方挤压之下,小米高端化转型持续受制,中低端手机利润不断摊薄。
华为、vivo等品牌的成长让雷军没有时间改变小米的基因,他想到的办法是,借着物联网的势头,将小米手机作为连接消费者的中心,进军手机周边、穿戴设备、智能白电、极客酷玩以及小家电等行业,将个人生活中所有与电相关的设备全部变成小米牌,用生态链上其他产品的利润弥补手机上的亏空。
这是一个与大家电、办公和生活电器、照明等行业全面开战的计划,也很容易讲出令投资人动心的故事。但作为小米生态链的核心连接点和驱动力,手机销量将直接决定生态链上其它产品的销量。同时,小米生态链选择的行业都是没有技术壁垒的行业,比如电视、音箱、投影仪、空气净化器、扫地机器人、水质检测、锅具、枕头、灯泡等,这些行业易进易出、竞争激烈、利润率较低,小米只有不断狂奔才能活下去。值得注意的是,小米涉足的行业越来越多,但是都以“价格屠夫”
的形象出现,虽然销量不断提高,但是小米的净利润率却从未达到5%,这绝不是一个科技型公司的表现。
追求速度的小米或许已经陷入速度的魔咒,它无法停下来反思自己的核心能力到底是什么,难以接受短期不见效的投资。成功上市后,资本又在小米的身后挥动皮鞭。2019年初,小米又推出了洗衣机和电冰箱,均号称互联网电器,售价2000元起。这或许让一众厂商心寒,也或许让一众丝雀跃,也许小米未来会继续带给我们想象空间,也许所谓生态链最终只是一条不归路。